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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 美酒佳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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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带,脱外袍,接着将一层一层繁复杂衣裳解去,只剩一条红裤钗,往隔了一道照壁的浴池走。

  噗——!

  又是红的。

  夏初七忍不住笑了。

  “喂,你本命年啊?”

  “……”

  里头没有人回答她。

  雕花照壁仍是大理石的,很宽长,完全挡住了里头的浴池。

  叹口气,夏初七狂跳的心脏才缓了下来。

  没有想到,他竟然会这么容易放过她。

  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,她不敢听见照壁里面的水声,不敢去想像里头的男子有着怎样倾国倾城的容颜,只是喉咙干渴,拿一双醉眼看这汤泉浴房。石榴花色的纱帐层层叠叠,案几桌椅皆由大理石打造,不会因里面长年的热气熏蒸而受潮,甚至还有因气候温暖而盛开的花草,简直像极了一个梦幻的世外桃源。

  真是个好地方!

  要是她也能在里头泡上一泡就好了。

  斜倚在石椅上,她支着腮帮,想想不由得舒服一叹。

  “阿七——”照壁里淡淡的声音,像一只恶魔之手,瞬间便扼住了她的喉咙口,让她以为可以舒坦的心碎一地。

  “什么事啊?”

  “进来侍候爷。”

  “侍候啥?你不都洗上了吗?”

  他轻唔一声,“搓背。”

  夏初七绕着照壁走过去,耳朵有些烫。

  她是一个医生,赤条条的男的也不是没见过。

  上辈子解剖课什么都明白,可那感觉就是不同……

  因为那人是赵樽。她的脑子不由自主开始了脑补,宽的肩,窄的腰,常年打战和习武练就的肱二头肌,六块腹肌和要命的人鱼线……直到她的人已经站在了热气腾腾的汤泉池边,脑子还在茫然。

  “脑袋被门夹了?愣什么?”

  赵樽学一句她骂人的话,一下子把她拎回现实。

  夏初七干咳一下,撸一把烧得滚烫的脸,走了过去。

  汤泉浴池里热气太浓,除了肱二头肌,她连幻想中的六块腹肌和人鱼线都看不见。夏初七扯出个笑,又是遗憾,又是松口气,心情矛盾了一下下,便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,皮笑肉不笑地眯起一双醉眼。

  “爷,这药浴泡了感受如何?”

  “无感。”他舒展着身子。

  丫也太打击人了。

  夏初七哼一声,拿了绒巾替他搓背。

  “老子可是熬了一个下午,那郑二宝也真傻,那么些汤药放入池水里,被水一稀释,浓度自然变低了,效果也就得打折扣……”

  稀释,浓度这样的词儿,她信手拈来,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可不太对的是,赵樽轻唔一声,闭上眼睛便懒洋洋地坐在汤泉池边特制的青玉石台阶上,享受着她的侍候,愣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。

  怪了!

  夏初七低头瞄他。

  热气袅袅,这样的相处场景与夏初七想象的完全不一样。见他一直闭着眼睛,她脸烧了烧,胆儿便大了起来,替他搓背的同时,不停往水里瞧。

  “想看?”

  不轻不重地询问声,呛得夏初七咳嗽了起来。

  丫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她?

  “有什么可看?又不稀罕。”

  夏初七嘴硬地嗤一声,不耐烦地加大力气搓了几下,突然“哎呀”一声儿,手腕一紧,便被那人给拖入了水里,一种带着中药的香味,混合着淡淡的沐浴幽香闯入鼻尖,掌心的触感如那人一样火热,她心神一荡,血液便从掌心蔓延,整个人呆住。

  “不是想看爷?”

  “你要不要脸,谁想看你了?”夏初七脸烫如火。

  “嘴犟。”

 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,抬手将她头上的帽子丢开,又抽掉了她束发的发簪,一头青丝便水一样散开,原本的男儿窘迫,就变成了女儿的娇羞。

  夏初七推他一下,“你干吗?喂,三年……别忘了,三年……”

  他啄了下她发红的鼻尖,“口是心非。”

  夏初七抹一把脸,劈头盖脸拂他一头的水,便往池水里沉了下去。

  很快,一件青布衣裳甩到了岸边儿。

  接着,又是一件。

  “外头候着去吧?等姑娘我洗完,再出来找你算账。”

  如此大胆的人,除了夏初七,估计也难找几个了。

  赵樽扫她一眼,缓缓起身,坐在池边的一张石椅上,披了件软缎的寝衣,敞开着一片结实的肌理,若有所思地撑着太阳穴。

  热气腾腾的汤泉里,雾气袅袅。

  夏初七哼哼唧唧地哼着小曲,再没有了别扭的感觉。

  “羡慕嫉妒恨啊!这王爷做得真是太美妙了。要是我能每天泡一次澡,早晚也能变成杨玉环赵飞燕。对了,我说爷,可以搞到牛奶么?每天给我来一池牛奶浴,楚七我泡上三年,大概我也能肌肤赛雪,牛奶般嫩白了……啧啧,爽啊!”

  她舒舒服服的说着,一声接一声的叹息。

  穿越这么久以来,她从来没有这么舒坦的洗过。

  爽──夏初七只有这一个感觉。

  很久没有过的泡过澡的感受,让她忘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。直到一盏茶的工夫,她才从汤泉浴中反应过来,拔高声音“喂”了一声。

  “爷,我没有衣服,来一件儿。”

  赵樽看着她,不回答。

  她一个人在池子里游来游去,“喂,找件干净衣服给我呗。”

 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,她瞪过去,“十两。”

  很明显,爷看不上。

  “二十两。”

  爷还是没有反应。

  “三十两,不能更多了,再给你我都没有啦。”

  赵樽也不说话,缓缓站起身,绕过照壁出去,不多一会儿,拿着一件月白色的软缎寝衣,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展开,“上来,爷侍候你穿。”

  夏初七腻歪歪的笑。

  “男女授受不亲,不太好,爷,您把袍子放那里就好。”

  “爷难得侍候人,你别扫了爷的兴致。”

  “咳咳,我不习惯。不雅观。”

  “放心,爷没把你当女人——”

  夏初七冒在水面上那颗脑袋,因为怒气显得十分滑稽。

  “那你还亲我?难不成你喜欢男人?”

  赵樽眼睛一眯,放下袍子坐在椅子上,“不想起来?他便泡着!”

  这个渣货啊!

  一本正经地耍她,还要诓她的银子。

  夏初七恨恨的想着,觉得在他面前不能丢了分儿,就冲他先前离开浴池的举动,她敢断定他不会真的怎么着,她越是表现得紧张,这货才会玩得越有意思,她若真不要脸,他说不定就闪人了。

  她邪恶地扯了扯嘴角,“行,那我起来了。我数三声,我真起来了啊?”

  赵樽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
  “一!”

  “二!”

  “三~”

  夏初七喊完“三”字,掬了一把水泼向他,作势欲从水底跃起,可水泼过去,愣是没见他要转身的意思。

  娘也!她暗地里叫了声苦,又缩回水下。

  “好了好了,咱不开玩笑了。您行行好,就高抬贵手吧?”

  赵樽慢慢悠悠的看着她,也不知道想些什么,什么话也没有多说,便绕出了照壁。

  等夏初七从水里起来,穿妥衣服出去的时候,他正斜斜地倚在雕了瑞兽的石椅上,一张冠绝古今的俊脸,高华身姿,看得夏初七心跳漏一拍。

  “阿七,替爷揉揉头。”

  旑旎心思因他一句话散开。

  夏初七擦着头发走过去,“头又痛了?”

  “见到你,爷就头痛。”

 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,走到他身后,手指搭在他头上,先拿绒巾替他擦了会儿头发,等半干,一边儿替他揉着,一边又想着吹风的事。

  “赵樽,我觉得你应该有条件可以弄一个烘干机,用银骨炭就成,有了它,洗了澡就可以把头发快速地烤干,尤其是冬天,总湿着头发,对头疾不好。”

  “烘干机?”

  赵樽慢悠悠的问了下,并没有接下去,只阖着双眼,由她一双小手按了一会儿,才低低说了一声“可以了”,逮了她的手拽到面前,在她不解的目光里,一下子搂了她的腰,按在自个儿身上,半昂着头问她。

  “楚七,你还没有回答我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可愿随了本王去北平府?”

  夏初七迟疑了好一会儿,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
  “我不去北平府,我要留在京师。”

  他没有意外她的回答,只揽了她的身子,语气低沉得令她喘不过气儿。

  “若爷现在便要了你?”

  看着他居高临下的脸,夏初七实话实说。

  “先不说没有这种可能,就算有,我也不会去。”

  他面色微冷,“混账!”

  看他突然变脸生气,夏初七瞪大眼睛,“急什么!你听我说啊。”

  “说。”

  夏初七深深提了一口气,想说的话,突然又停下了。

  她很想大声的质问他,“你能只有我一个女人吗?你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我进门吗?你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,我是你的妻子,也是唯一的妻子吗?你能为了我拒绝皇帝的指婚,拒绝娶一个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王妃吗?你能为了我,把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用来平衡朝堂关系的如夫人都撵出府邸吗?你能吗?你不能。如果你不能,麻烦你停手。”

  可惜,她如果这么说了,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。

  他一定只会觉得她脑子失常了。

  夏初七叹口气,翘起唇角,用一种极为轻松的语气,调侃般轻笑。

  “爷,有一个事我忘记告诉你。那什么,我今儿回府的时候,被你那些个小妾们搞得头痛,不过也发现这些姑娘们爱你都爱到了心坎里了,为了得到你,估计什么缺德的损招都使得出来。你是晓得的,我楚七这个人吧,为人善良仗义又医德无双,为了免得你一失足成千古恨,便在先前为你煎熬的汤药里,加入了一种叫做‘相思损’的药物。”

  “相思损?”

  赵樽黑眸深深,盯着她良久不动。

  夏初七扭了扭身子,眼儿躲闪,莞尔笑说,“用那药沐浴,得禁房事一个月。”

  他没有说话,眸子里凉气深深……

  “不要怕,那药虽是虎狼之药,可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。只不过嘛,使用了这种药物的男子,在服药后的一月内,若是行房,便会精泄暴阳,从此房事不举。”见他的脸越来越黑,夏初七笑眯眯地说:“喂,一个月而已,小事。难道说你…现在就想收用了哪一位如夫人?那实在不好意思,再熬上一个月吧?”

  “楚七——”

  赵樽沉下的脸,彻底黑了。

  ……

  ……

  那日沐浴的事后,夏初七再没有见过赵樽。

  虽然她还是在承德院的耳房里住着,与那位爷算得上在同一个屋檐下,可偏生作息不太同步。

  她还未起床的时候,他已经起身去上朝了。她晚间已经歇下来了,他才顶着风雪回来。

  他的情况,她都是从大嘴巴的梅子那里听来的。

  据说,从蜀中拔营回来的金卫军已经陆续还朝,纷纷往京畿地区的三大营驻扎,他正日理万机的料理军务。

  另外么,因他是得胜回朝,日日都有宴请,根本就抽不开身。

  但夏初七晓得并非如此。

  那货真的生气了,在听说她给他下了那种药后。但凡是一个正常男人,都会介意那方面的问题,赵樽又岂能例外?

  当然,那什么“相思损”全是她虚构的。

  世间上哪里能有泡过澡之后,就再也不能行房,一行房就会阳痿不举的神药?那也太扯了。按理来说,依赵樽的智商,不应该相信才对,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曾经有过的医疗壮举唬住了他,他没有来问过解药,也没有再来找她,像是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。

  不过想想也是,一个大男人,箭在弦上,她愣生生给人当头一棒,是个正常的也得气上一阵子。

  她心知肚明,却也不急不恼。

  既然两个人说好了三年之约,那她就得遵守。

  只是仔细想来,她还是有些搞不懂那位爷,为什么非得让她去侍浴,然后又非得把自个儿给搞得浴火焚身了,不做都要暴血管的样子。

  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?她很奇怪。

  但她也懒得去想。

  他不来找她麻烦的日子,她照样儿过得逍遥。

  白日便去良医所里蹲点儿,看那些医疗典藉,晚间就在耳房里琢磨自个儿的事,与李邈聊聊天儿,顺便等待着那放出去的风声得到回应,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。

  这两日,后院里头,也是难得的清净,也不知道那东方婉仪到底弄没弄明白是她搞了鬼,反正自从那日打屁失仪之后,那姑娘再没有来找过她的茬儿。听梅子说,她日日都在自住的“南莱院”里闭门思过,谁也不见,也不再出来八卦了。大概是自觉没脸见人,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开。

  而别的人不来找她的事儿,则是缘于赵樽的“关照”。

  虽说那位祖宗爷不来找她,但表面儿上对她的看重却是不少,确实非常的够义气。

  他刚刚归朝,又眼看就要过年了,不说陛下赏的,娘娘给的,就说那各府部官员进献的稀罕玩意儿,那也是一件一件的往晋王府里抬。可那些东西都哪儿去了?只要是晋王殿下觉着好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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